2019年5月12日 星期日

想像的共同體 3 : 非洲的弟兄姊妹





在本系列的第一篇文章,我以甚麼構成「我們」作為引子去討論群體的構成,也稍為觸及filtering此課題;在第二篇文章,我討論到人們聚集的前因後果,也粗略的把群體分為功能性與關係性群體。在本篇文章,我想談一下距離感與群體的關係,也稍為談談超越時空的距離感。

若你留意時事新聞的話,相信你間中也會聽到香港以外的地方(例如非洲)有人因為天災人禍而傷亡。不知你會否在意傷亡數字的高低?與之相比,若有一件意外出現在你日常出沒的地方,甚至是發生在你所認識的人身上的話,我猜你會較為在意該事,不會只當傷亡人數為一堆數字而已。為何我們對兩件相近的事情會有這種差異?其中一個解釋是因為非洲對大多數人而言只是一個概念,一個一生也未必會踏足之地。因此,我們實在難以產生惻隱之心。相反,若事情發生在你我所認識的人之中的話,我們會較易身同感受--因為那人與我們曾經有互動,或許是一起笑過哭過,又或許是有難忘的共同回憶等等。若是這樣的話,我們就不難明白為何我們未必會對同樣是地球人的非洲人產生惻隱之心,卻會同情身邊的人的遭遇了。

在上述的例子,人較易對距離感較近人產生同情。不過,距離是否只會產生疏離感,還是也有其他的可能性?我想到一種,就是距離也能夠產生朦朧美,人不知不覺的會美化了對於別人的認知,傾向給予對方較正面的評價。在遠方宣教的宣教士就是一個絕佳的例子。人們只知道該人身負重任前往外地執行大使命,亦只能靠有限的資訊得知他的處境。這一種的距離感反過來也可以讓人接受對方是「自己人」,願意視他為同一群體的成員。這一種的距離足以讓成員不必有太深入的互動,把著眼點放在認知中對方的「好」(註:我不是想否定宣教士的功勞,不過我暫時想不到更佳的例子,請見諒)。若我們把這概念拓闊至超越時間的局限的話,我們甚至可以說我們與亞歷山大、哥倫布等歷史人物屬同一群體,共享相同的身份、榮譽。若你喜歡閱讀的話,或許你會較易明白我想表達的意思--作者與讀者因為同一本書而連結在一起,超越時間與空間的限制;二人甚至有可能透過文字產生深入的交流,發現彼此相似的地方。在某些軍事部隊中,成員口耳相傳前輩們的英勇事跡(如在WW2的貢獻),深化初加入者的認同感與榮譽感,使他們盡快投入,成為其中一分子。某程度上,超越時空的距離感反倒幫助人認同該群體,以成為其中一員為榮。

為何我要討論距離感與關聯性?我想指出的是假若該群體於自己而言只是一個概念的話,成員不一定會重視該群體。商家的積分計劃成員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雖然大家都同屬一個累積與使用積分的群體,但彼此的關聯性不強,甚至可以說是毫無關係,彼此並不會,也不需要休戚與共。與之相反,某些群體的成員或許身處世界各地,但若眾人都視成員之間的事與自己相關的話,那這群體的向心力可能遠比其他群體更強。一個更瘋狂的想像是某些人可能覺得自己更珍視與已逝去的人甚至是虛擬人物的「神交」關係,反倒不太強調與生者的關係。在這個網絡生活越發重要、虛擬實境發展方興末艾的時代,或許相關的課題會逐漸成為重要的課題也說不定……

(tbc)

想像的共同體系列
想像的共同體
想像的共同體 2 : 功能性與關係性
想像的共同體 3 : 非洲的弟兄姊妹













沒有留言:

張貼留言

LinkWithin

Related Posts Plugin for WordPress, Blogg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