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9月23日 星期日

如此國民教育 3: 在公民廣場的反思 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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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來,我都覺得我的信仰與現實世界中的政治既linkage好弱..

信仰還信仰,世界還世界.

係大專時我不滿足於此,於是開始睇多D有關政治的文章.

蔡子強,安裕,林行止等人的文章讓我看見一個更大的世界..

與此同時,我發現原來有些基督徒都會在反思信仰時同樣考慮政治..

Pakkin , 龔立人,孫寶玲等人的文章使我獲益良多..

 

在閱讀不同的文章後,我有一個感受,..

就係基督徒冇理由躲在四面牆內視而不見社會內發生的事.

雖然我們不屬這世界,但並不代表我地坐係度睇住個地球轉..

以下的兩段歷史提醒我基督徒的作為會帶來很大的影響.

雖然兩段史實很黑暗,但它們是基督教歷史的一部份

在南非, 白人政權高舉聖經的同時大力欺壓治下的黑人,

而黑人基督徒因了解神愛世人的觀念而奮起反對白人政權的壓制;

不只是表達他們的憤怒,南非黑人如何融合信仰形成強大的精神力量,以及仍舊用愛化解紛爭,對於南非政權的「和平轉移」仍是十分重要的關鍵。  

......

在上帝的帶領下,南非黑人和一些秉持公義的白人共同締造輝煌的政治紀錄,曼德拉以和平的方式轉移白人政權,真相協調委員會(Truth Reconciliation Committee)在屠圖主教(Desmond Tutu)的號召下,似乎撫平了過去受害黑人家屬的傷痛.

( 維繫公義與和平的精神力量 — 從南非經驗談起)

在民族和國家的巨災面前,杜圖(Desmond Tutu)並沒有如一般人「趨吉避凶」,遠走他方,或作沉默的妥協者,成惡政的幫兇,而是承擔神的兒女在地上作光作鹽的職分。這位在1931年出生於南非,後來成為開普敦及約翰尼斯堡首位黑人聖公會大主教的杜圖,按照聖經的真理,直言不諱地批評種族隔離政策,直指它「拒絕了耶穌基督的福音,基督來是要將把人隔離的牆拆毀,而種族隔離政策卻要重建這堵牆;在神的教會中,無論任何種族、膚色、文化、性別,都不重要,因為在主裡面我們都是神的兒女,我們是合而為一的。」

( 與主同夢 )

德國的教會在1940年代因支持希特勒的行徑導致德意志民族殺害六百萬猶太人.

人们该如何解释众人的消极态度,在他们旁观犹太人受迫害之时?如何解释杀人者的残忍?如何解释他们中间的基督徒在射击孩子时不让他们的手臂颤抖,或在把他们赤裸、颓丧的牺牲者们驱进死亡工厂时不让他们的良心约束自己?当然,在此处或彼处,总有勇敢的基督徒来帮助犹太人,但他们是少数。

......

尽管个别牧师的许多英雄主义行为在第三帝国时期被记录下来,但是教会机构都悲剧性地没有鼓起勇气区阻止纳粹犯下难以言说的反上帝和反人类的罪行。这种体制性的神经衰弱将永远是基督教历史上的污点。……这是一种道德的近视。

(在上帝与凯撒之间——从德国教会历史看政教关系)

 

教會歷史讓我看見,離政治太近/太遠的問題..

太近的話,教會會成為政教合一的巨型怪物; (如以前的教廷)

太遠的話,教會同失掉了味的鹽冇分別..

耶穌教導我們的,是在人群中作鹽作光,

而政治,則是眾人之事.

試問我們有什麼理由不去理會世事?

當信仰只是為左趨吉避凶,只求神保守我個人成功的時候,

呢個仲係信仰嗎?

 

坐在金鐘的公民廣場上,

我有不少時間去反思信仰與政治的關係.

我想,再低限度我地好應該去把這個城市的事作為代禱的一部份.

我相信的是,禱告會讓我們更清楚神的心意.

歷代的信徒都曾因讀經祈禱而了解到神的想法,

我想面對政治時我們也應如此行.

舉個例子,當我們了解上帝一再重申要照顧孤兒寡婦的時候,

我們會否支持一些對弱勢群體不利的法案?

 

此外,我覺得我們很應該花點時間去看看基督教歷史,

最近看一本書,作者認為教會歷史能給我們很多啟迪,

其錯誤能作為我們的借鑒, 不在以後的日子再犯.

而其成功之處則能鼓勵我們繼續堅持主道.

我也打算在之後看一本有關潘霍華的書呢,

真想知多一點他在二戰時對信仰有何反思.

 

第三,如果可行的話,我覺得信徒應該嘗試參加一些社會運動.

我今次去左幾晚集會, 對大家的訴求清楚了不少,

身處現場,會留意到很多在冷氣房不會察覺的事.

參與集會亦令我花更多時間去搜查相關的資料,

從而認定自己的立場.

 

信仰之所以真實是因為道曾成了肉身住在我們中間,

而我們的信仰,也同樣需要落地..

每人應該行前幾多? 我唔知.

但我相信真正願意跟隨神的人會在行前的過程中搵到自己的定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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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伸閱讀

那一夜,我們一起唱「年少無知」

師兄,你瞓醒未?
一劇成真.The city is not dy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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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總反國教科集會內的神奇

(原文刊於2012年9月9日《明報》,「星期日現場」)
2012年9月7日,在香港添馬艦政府總部外,出現了一個神奇的晚上。
下筆時,是凌晨2時53分,很累。但我對自己說,絕不能讓今晚與這幾天的經歷從我腦海中溜走,尤其是美好的事情,就要盡力把它們的細節一一保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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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關係,早兩天有機會與同事到政府總部外,跟幾位抗議的青年人傾談。甫踏入政府總部外的廣場,已聽到一位婆婆在台上用流利的普通話宣講。她不是在反對政府推行德育及國民教育科(國教科),而是在罵一眾學生,為何把香港社會弄得這麼亂。
我聽着,呆了呆。不是因這婆婆夠膽走上台發言,我是驚訝,為何台下一眾反對國教科的市民,竟還有耐性聽她說話——除了一、兩句噓聲,台下數十人都耐心地待着她說完;期間,台上的小女孩主持不斷說:「讓我們待她說完。讓我們待她說完。這裏是公民廣場,每位都有他/她發言的權利。」
那是一位中學生的聲音。
被感染的承擔
「你也不知道,一位老伯在過往的朝早,都到這裏來破口大罵。『學民思潮』幾位同學,就一齊手挽手保護着老伯離開。」一位在政府總部外紥營的青年人跟我說。
他感到希奇的事情,可還多。
「這裏的人很『搞笑』的。跟你不相識,卻不時拿食物來問你要不要吃。」有趣的是,那位經常來罵他們的老伯,也來拿大會的食物,這班學生,也是無任歡迎。
那青年人手上,正拿着大會送來的漢堡包。他正想反手把它遞進口裏時,包內一片蕃茄掉落地上,「呀!」他趕忙就用另一隻手上的紙巾,把蕃茄片撿起,然後,抹一抹留在地上的污跡。
那兩天,我接觸了不少佔領政府總部的青年人。他們內心,就是這樣有一份莫名奇妙的責任感——不單止在說他們看到自己要站出來,反對國教科的責任,更是細如場地清潔等這些小事,當一個人進到那裏,自己也會被感染的承擔。
有同學自發幫忙清潔附近的洗手間,早幾天已在網上圖文並茂地廣泛流傳。「『學民思潮』的同學,會在凌晨四、五點,幾個一組,到政總外的垃圾筒執垃圾,有時甚至『地毯式』地看有沒有垃圾在政總外的街上!」
係真唔係?
中學生的信念

是真的。
今天晚上集會,出席人數,是過往幾次之冠。不用等到凌晨四、五點,在晚上十一時許,政總附近的垃圾箱,早已堆積如山。我看着幾位孩子,男的緊索着重甸甸的垃圾袋;女的在踏平膠樽;各人快手快腳,像是準備要去第二個垃圾收集站。而場內,這班孩子也想到要分類回收。

「這班中學生的組織力真的很強!」那位拿着漢堡包吃的青年人,是在大專「搞莊」的。說時,他感到有點自愧不如。
今晚晚會特別多參與者。人一出會場,就無法再進入了。但想去洗手間怎麼辦?這班中學生,臨時自製了一批 “廁所Pass”;拿着回來,就可進場了;在另一些出入口,同學會用箱頭筆在人們手臂上點一點,以作識別。
不怕別人冒充嗎?不,不會的。正如剛才說,當一個人走進那會場,是會被一份莫名其妙的責任感感染的——至少,這班同學是這樣想、這樣相信。
而事實上,很多參與者也非常合作。我有一段時間坐在一個出入口旁,看着兩位同學在出入口一左一右拉着一條繩,作為一道閘。他們說場內沒空間了,絕大多數人也就自己掉頭,去找別的位置坐。
神奇的自律與秩序
晚會中途,主持在台上表示一位家長不見了自己的孩子;台上有人初時竟還有閑情,指那孩子的特徵應是着黑衫的!我想,更可能的是他其實是很放心,孩子是會很快被找回的,「希望各位留意一下,身邊是否有一位着杏色褲、穿波鞋……」不消10分鐘,就有工作人員帶那小孩到台前,與父親相認了。
大會公布,晚會的參與者多達12萬人。其中一位嘉賓,前港台DJ吳志森說:「我相信,如果把一樽水放在地上,要我們的人潮在進來時不讓它倒下,也絕對沒問題!」另一位嘉賓更表示,外電這幾天報道着政府總部外的新聞,甚至說外國人要學習香港人是如何集會的!
而我,在晚會途中,也放下一點東西在早已搭好的帳幕內,然後四處逛逛觀察。因為,雖然我不知道如何解釋,但我知那種神奇的自律與秩序,是確確實實地存在的。
活力創意在流動
場內,也有一股活力和創意在流動:幾十位人士,想到以跑步表達撤回國教科的訴求。於是,頭戴着的,不是吸汗巾,而是寫着反對國教科的布條;胸前貼着的,不是參加馬拉松的不同健兒編號,而是表達要齊心合力撤回國教科的字樣。
坐着的人,同樣齊心地拿着《黑紙》寫着「撤回」那一期,不時高舉着叫喊口號。全部人,有着同一目標;在一個目標下,我見到的,又是多元與豐富的景象。
有大學生在台上唱 “Imagine”;70年代的社運人士,在尾段上台加入一起唱。唱着 “A brotherhood of man. Imagine all the people sharing all the world”,全場不亦樂乎;一位本地左派報紙記者,找着我,希望跟我做街訪,我說,我是當媒體工作的。於是,訪問不做了,她就向我談自己在左報工作的無奈,「之前致電本地一位親中公眾人物,想訪問他對集會的看法,但他知星期一才見報,竟對我說對立法會選情無幫助,不接受訪問!」報館的指引如何發出、文章如何被亂改,一地苦水。但我倆互不相識,卻在暢所欲言。
另一嘉賓Bella,在台上邀請參與者一起屏息靜默,一起去想像國教科被撤回,希望把正能量帶入會場內每一個角落。她在台上讀着撤回的期盼;那一刻,似曾相識;“And no religion too. Imagine all the people living life in peace”——那一個空間,超越了信徒的身份,來得更莊嚴和神聖。
晚會參與者坐至添馬公園。在場外逛時,我發現不少地方,根本聽不到中央講台的說話。於是,不少人自發搞了不同的活動。最常見的是,幾個人坐在一起傾談;不少人搞起小型音樂會,最多聽到的,是Beyond的歌曲:《海闊天空》、《光輝歲月》、《不再猶豫》……有人搞小型講座;有小型祈禱會;也有行為藝術。

這種多元卻又凝聚的力量,我不知道如何解釋;種種自律、秩序、創意,我也不知應該如何理解。我不想浪漫化整件事情,但當你親身進入了現場,去觀察、去感受,你就不能躲避從那裏而來的震撼。
我想,種種神奇,還是有一個解釋的:他們有一個共同的敵人,就是一個謊話連篇、拒絕聆聽人民訴求的政府。
他們以此為敵,厭惡至極。因為,他們每一個都本着自己的良知;每一位,都深愛着香港這片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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