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4月8日 星期一

我們的香港,我們的碼頭

Photo: 挣扎了很久,最後也是去了。在隊伍中,我看到一張張與你我差不多的面孔,佢地試圖去爭取一個合理的待遇。 商家賺錢並唔係問題,問題係佢要賺到盡,揸壓工人的每一分氣力去為公司賺更多的錢&提升所謂的競爭力。但係人的價值呢?資方如何看待工人的生活?今次參與其中,有很多值得留意的事情。我渴望今次的經歷會使我比以往更懂得重視人的價值。 #遊行 #示威 http://bit.ly/12y60Qs


挣扎了很久,最後也是去了遊行
在隊伍中,我看到一張張與你我差不多的面孔,
佢地試圖去爭取一個合理的待遇。 
商家賺錢並唔係問題,問題係佢要賺到盡,
揸壓工人的每一分氣力去為公司賺更多的錢&提升所謂的競爭力。
但係人的價值呢?資方如何看待工人的生活?
今次參與其中,有很多值得留意的事情。
我渴望今次的經歷會使我比以往更懂得重視人的價值。

在途中,有機會與友人&新朋友分享參加的理由.
大家的回應都係差唔多: 因為看不過眼.
(或者係因為我們都是基督徒吧. HAHA)
信徒面對社會的不公義,到底可以做什麼?
有人選擇視而不見, 繼續在教會大唱哈利路亞高叫耶穌愛你
問題係,信仰並唔係咁..
信仰,是透過學習教義+在生活踐行而建立的.
人在經歷兩者的磨合與衝突矛盾中搵到自己的信仰.
社會的事,正正係我們必須面對的.
點解? 因為你住係度囉.

Photo: 與其坐係度,不如付出一點去幫助他們吧。捐多捐少唔係問題,有一樣野叫聚沙成塔。 http://bit.ly/12eIY0S

"Take your Bible and take your newspaper, and read both. But interpret newspapers from your Bible."
呢句係Karl Barth的說話.
我地呢一代的信徒, 係咪應該對社會有多一點的認識?
住係深水埗的人既處境,我們知道嗎?
綜援人士就係等如懶人?
當人放棄思考,佢地既認知就會比人影響..
CCTVB講乜佢就信乜, 將話語權讓比媒體.

我相信, 基督徒唔應該過咁既日子,
以前的信徒有改變世界的力量, 佢地參與解放黑奴,支持平等人權,etc..
今天的我們比以往更有學識,更有資源,
我地係咪應該為主做更加大既事?
依家唔係叫你用手分開紅海,
只係關心身邊的事多一點 & 為社會出少少力, 係咪真係咁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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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碼頭

貨櫃碼頭工人罷工,辛酸一下子揭露人前。

機手那丁方大小的操作室,一進去就是12小時,食飯如廁,又食又屙都沒空離開,甚至還打算以安全理由裝上閉路電視,一舉一動一言一語全程監控。

「我(工友雞頭)屙個尿,控制塔就即刻態度好差咁嗌你,『喂師傅,做咩呀?壞機呀?』我哋唔係機器,係人嚟㗎,為咗生活,有時係要低頭,但人有尊嚴,我唔食飯,都係唔想同烏蠅爭食,你咁樣呼呼喝喝,當我哋係咩呢?之前仲想在駕駛室入面裝CCTV,好侵犯私隱!鬧得犀利先無裝咋……我(機手輝仔)入行7年,年年都有人嘈幾時加人工,都搞唔成事,因為公司一收到風有人諗住罷工,就將帶頭幾個炒咗,製造白色恐怖,其他人再唔敢出聲。依家科技發達就話可以facebook群組聯絡,大家知道大家做緊咩,容易聚集人手。以前靠打電話,打得幾多個人?」(林茵:封閉的國度)

共渡時艱而減薪,大家都明;但在碼頭賺大錢的前題下,在發神經的通貨膨脹中,爭取回復之前的工資水平,有什麼不合理?乘勢把其他苛刻待遇改變過來,並不是得寸進尺,而只是一直沒有機會談吧。



洽談,也是要有對象。但乘著外判制度的漏洞,一個推一個,無視訴求背後的辛酸,把工作和責任都外判,然後一副事不關己的嘴臉,勞工處斡旋又缺席,一點一滴,就把近年外判制度所累積起來的民怨,一下子爆發。

或者,外判本身並不是問題的核心,要看清楚的是出問題的外判公司怎樣組成。

我老爸以前做地盤鐵器技工,都係由判頭埋班開工的。那時他們和判頭的關係比較講道義,甚至有時做開判頭的,若接不到工作,會做番散工,大家互通消息互相照應,問題就沒那麼大;只是今天道義不值錢,外判工就首當其衝,苦不堪言。

外判是由來已久,問題是當「聰明人」用各種手法自組公司來剝削工人,這就使外判制度扭曲變質。人性貪婪的惡是難以用規勸改變的,以制度來限權和賦權是必須的。對於這種連窮人頭上的灰都垂涎的惡人,集體談判權是為工人賦權所必須的保障制度。

另外,不同行業的外判公司,很多時都是由相關的知情人士組成。貨櫃碼頭的外判公司由前高層組成,這一點毫不意外;正如我們一年多前做Breakazine!《窮得只派錢》時,已聽忠哥說過,承接政府外判的,至少有些是前AO領了肥雞餐後再自組外判公司繼續吸食公帑。熟知運作當然容易合作,但心術不正者則正因其熟知,這就成了禍因──更何況,也許有些公司是要利用這個漏洞,配合財技,以工人的非人生活來增加自己的利潤?我們如今知道了,在位者會不會堵塞這方面的制度漏洞?

碼頭的外判工,承受的苦況未必和忠哥一樣,但外判到最底層時,艱辛之處不無共鳴。碼頭的外判,困難在於碼頭是只此一家,幾間大公司組成寡頭壟斷,不少工人的工作都相當專門,沒有「東家唔打打西家」的退路;另外就是管理公司對外判公司的做法,劃清界線不聞不問,而非把外判公司當作合作單位共同協商,在合作條件上隻眼開隻眼閉,是過時的管理手法。

忠哥如今是我們的朋友,他鮮活地演繹出什麼叫「仗義每多屠狗輩」,也更反照出什麼嘴臉是穿著西裝的惡霸──特別是當各行各業的升斗小民,不斷把捐款存入罷工基金來支持工人時,或許真如麥曦茵所說:「我們的社會,正在一步一步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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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茵:封閉的國度
明報 31-3-2013

葵涌貨櫃碼頭的名字,有點誤導,九個碼頭共24個泊位,其實由青衣到葵涌、荔景、美孚,一直伸延至荔枝角和昂船洲,參與聲援的大學生Willis說,這是 個黑暗而封閉的國度;而我在地圖上,只見「白色恐怖」,無論怎樣將電子地圖放大、拖曳,都是一片空白。長久以來,它謝絕記者採訪,勞工事故可以封鎖消息, 警察、消防、救護車都只能在碼頭公司要求協助時才能駛進。

因覑一場工潮,在群眾集體的力量下,我首次越過高架繞道、公路、鐵絲網、更亭、 關閘,踏入這片堪比整個油尖旺區面積的空白地帶。進去,只覺一切都好闊好大,道路望不見盡頭,車龍也是,貨櫃疊得老高,而排列規整,七八層樓高的塔機,各 種說不出名堂的機械和構建物,人在這裏,很小。

小得坐在冷氣辦公樓裏的,忘記了工地上有人。他們只看見船期、進度、業績、盈利,他們告訴公眾,香港有幾千萬個集裝箱的吞吐量和世界排名。我們為此曾經自豪、常懷焦慮,但從未正視驅動這種繁榮背後的人。

薪酬以外 還有尊嚴

由 橋邊理貨及船上裝卸員率先發起、再由機手接力的罷工,昨延續至第三日,工友輪流休息、學生和市民聲援,各時段都持續有百多至400人留守。餐風露宿,時而 狂風暴雨,但有過反國教公民廣場的經驗,物資不絕送來,生果乾糧飲品基本不缺,然而乍暖還寒,墊褥被枕卻見緊絀。工友對於年輕人的加入,七分不解,「你懐 係咪來做project呀?」,但十二分歡迎,「梗係開心啦,當你坐監有人鈬探你話開唔開心?」、「我懐仲衰過坐監喎,坐監都有得食飯、放風打籃球呀!」 學生市民對於這片長久以來被封閉的地域和工友的故事極度好奇,工友也是積鬱已久,你一言我一語的搶覑說,眾人打成一片。

近日見諸媒體的加 薪訴求,簡略言之,是碼頭工友經過千禧年前後金融風暴、SARS、08金融海嘯等多次減薪,目前薪酬比1997年不升反跌,飯鐘錢和津貼亦被削去,同期工 作量不斷增加、工時增長,收入卻完全與社會上的高通脹脫節。然而薪酬以外,工友們花更多時間訴說的,是人的尊嚴和基本權利,即是睡覺、吃飯、伸展手腳、在 適當的處所大小便的權利,是陪伴家人的時間,和生命安全受保障的工作環境。

待遇之連年倒退和不人道,與1990年代各工種的外判潮密切相 關。香港國際貨櫃碼頭公司(HIT)壓縮成本,加上判頭從中取利,橋邊理貨及船上裝卸員的團隊,由90年代每組7至8人,減至目前的4人;半空操作的機 手,由90年代3人操作兩部機,可以輪流休息,每天工作8至10小時,變為目前1人1部機,連續無休工作12小時。

喝狗咁喝 當我懐係咩?

人 手縮減的後果,是工友必須不停工作。部分工種有15分鐘用膳時間,已算幸運,困在半空吊機上工作的機手連吃飯、上廁所的時間都被剝削掉。「無得落去鮁,飯 盒用繩吊上來,中途跌鰦就無得食;兩隻手獱機,工作唔停咁鈬,扒兩啖又要擺低。所以好多工人好似我咁,係『無飯員工』來的,我十幾年來都無食飯,只帶幾個 包食,因為一拎起盒飯,控制塔就係咁催你,咁樣食法有咩意思呢?放低盒飯,你上去就知道,好多烏蠅鮁,點食?」機手其哥提起控制塔,工友更群情洶湧,「控 制塔的是HIT直屬員工,佢懐對我懐講№鮋語氣係非常之差,喝狗咁喝的!」機手波仔說。工友無時間落機上廁所,唯有在吊機上處理大小便,輝仔說環境衛生惡 劣,但也別無選擇,「自己帶濕紙巾抹手囉,公司從來無人清潔吊機」。

「我屙個尿,控制塔就即刻態度好差咁嗌你,『喂師傅,做咩呀?壞機 呀?』我懐唔係機器,係人鈬鮁,為鰦生活,有時係要低頭,但人有尊嚴,我唔食飯,都係唔想同烏蠅爭食,你咁樣呼呼喝喝,當我懐係咩呢?之前仲想在駕駛室入 面裝CCTV,好侵犯私隱!鬧得犀利先無裝咋。」工友雞頭說﹕「幾年前有外判經理同直屬公司(HIT)鮋控制台員工講,『你唔使對鱓外判獱機咁客氣,喝佢 懐得啦。』以前未外判時,做機手係高級過佢懐,我考個牌都叫專業呀,你只不過係一個文職。你同我都係打工鎹,但直屬員工就覺得你係二奶仔,『我係管理你懐 外判工鮋』。」

碼頭公司的各種不成文規定亦突顯階級分明,外判工在中午繁忙時間不能進入飯堂,惠顧只有九折,直屬員工的價錢則約七折;新 機留給少數直屬公司的機手,分給外判工的吊機都是殘舊的,「張苐左邊高右邊低,或者成個椅背甩出來,咁鮋設備令人好易受傷」。入行20年,剛弄傷腰仍參與 罷工的翁生說﹕「日日俯前,連續十幾個鐘維持同一姿勢,腰頸都變晒形,軟骨蝕晒,郁一郁就整親喇。機手十個有九個條腰都有問題,後生仔都一樣。」

工時長隨時 on call斷六親

機 手通常持續開工12至16小時,工作節奏極度緊張;橋邊理貨及船上裝卸員、紮結員的苦處則是日曬雨淋,有開工無收工,正常是連續開工24小時,然後休息 24小時,再返24小時,但人手經常短缺,每星期都有一兩次要連返48小時,有時更直踩72至96小時,中間要自己偷一兩小時短睡,沒有正式休息時段,也 沒有休息室,「有些公司開個貨櫃畀你,都鋪張蓆鰠地上就鲻鮁喇」。無論機手、橋邊還是船上工人,上班時間都極不穩定,往往原定放工前數小時才通知要加班、 或前一晚才知明日要不要開工,「你話唔想加班咩?佢就之後成個星期都唔派工作畀你,等你手停口停,其實就係威迫你做。」理貨員輝哥說。

工 時長,又隨時on call,令工友失去享受家庭生活和交友機會,機手阿陳和黃生同聲說﹕「有得同家人見面、打個招呼都算好彩鮁喇,有些同事陪唔到屋企人,兩公婆之間有爭 執、離婚都大把。入行一年之後,好多以前鮋朋友都失去聯絡,工作時間唔就,公眾假期、農曆年,因為直屬公司工人放晒假,我懐仲特別辛苦銏,一定無假放,咁 人懐約你,你推得幾次就唔再約鮁啦。有師兄入行成十年,拖都無時間拍,我懐結到婚都係以前識落咋。」失去親戚連繫和朋友網絡,漸與外界脫節,碼頭工友們想 轉行特別艱難。

工作外判 打散工人防結集

外判制對總公司來說可以鎖定成本,卻把工人置於極不穩定的景, 從工作、生活的各方面將工人切割成孤獨的個體,無法組織反抗力量。「以前碼頭內運車係HIT直屬鮋運輸部,因為年年搞罷工,佢就解散運輸部外判出去,判得 愈多公司就互相制衡,一間罷工,隔籬公司做埋佢鰟份。」機手輝仔說,獱機外判後,由三人兩機輪休,變成一人一機,大家每日只能獨自在吊機內默默工作,同事 間難有連繫,「至多收工幾個人一齊食餐飯,我入行7年,年年都有人嘈幾時加人工,都搞唔成事,因為公司一收到風有人諗住罷工,就將帶頭幾個炒鰦,製造白色 恐怖,其他人再唔敢出聲。鶽家科技發達就話可以facebook群組聯絡,大家知道大家做緊咩,容易聚集人手。以前靠打電話,打得幾多個人?」

fb專頁打破困局

輝 仔說的是近日熱傳的「碼頭的辛酸」facebook專頁,不止工友,大部分聲援的學生市民亦從這網頁得知第一手、且是工友自發報道的碼頭消息。有份發起這 個專頁的機手翁生說﹕「機手以前從未罷過工,我懐係好聽話,每日準時上機,總係盡力做好我懐應該做鮋事。但呢一兩年,HIT不停咁逼我懐做№,一分鐘都唔 畀我懐停,好多工友受傷,我懐忍無可忍,上年底就開了這個網頁。碼頭方面知道我懐習慣獨立做№,唔似橋邊工人咁齊心,覺得我懐唔夠膽落鈬。但有了網頁,消 息散得好快,大家怨氣谷到爆,全部人一齊掉低部機行出來,我做鰦廿年,咁樣環境係只此一次,好難再出現鮁喇,點解要行出來?因為你HIT無當過我懐係人, 唔到我懐唔出手。」

消息封鎖 意外頻生無人知

「碼頭的辛酸」專頁雖是去年底開設,但不時有更早期拍下的照 片資料上載,揭示碼頭內部黑幕。記者訪問期間,工友亦常拿出手機內存的照片以說明碼頭裏不足為外人道的情,最常見的是塌貨櫃場面,既然常見,應該「見怪 不怪」,為何人人都拍下一大堆?「覺得好想畀外面人知道碼頭發生咩事囉。」輝仔說﹕「以前影了,無咩消息渠道可以傳出去,記者、所有人都唔入得,基本上就 係一個封閉的世界,好似集中營咁,死了都無人知。好多橋邊工人都係搵命博,我懐放貨櫃上船,個櫃鮋底座有時會脫落,砸親工人個頭,拳頭咁大實心鮋鐵喎,我 一隻手都未必拎得起。8號碼頭那邊咪試過,機手有死角位睇唔到,落個貨櫃壓死一個清潔阿姐,無人知,第二日家屬打電話去公司問,睇返錄影鏡頭先知佢入鰦 去,逐棟翻起貨櫃,搵到都血肉模糊,無晒人形。又有一次個機手唔知咩事跌落鈬死鰦,家屬想入來拜祭都唔得。我親眼見就係浮屍囉,唔知邊度海面畄過來,出面 都唔會知,其他塌箱呀、機撞車頭呀,成日都有意外鮁啦,封鎖晒鱓消息,只有行內人知。」

除了意外工傷,慢性傷害例如貨船噴出的黑煙和不明氣體、灰塵微粒等,污染嚴重,「一部黑色電話擺低,15分鐘就變成灰色」。日積月累無處可避,不少工人患上肺癌,但僱主自然不會承認跟工作環境有關。

「如 果真係有總公司講到待遇咁好,我懐點解唔返屋企鲻覺?如果工人搵到食,何苦同你抓爛塊臉?佢(HIT董事總經理嚴磊輝)話『唔關我事,畀鰦錢外判喇喎』。 你監管佢、你搵鮋外判商,點會唔關你事?隻船上少兩個箱、開慢鰦,關唔關你事?」顯而易見,在公司心目中,貨永遠比人重要。每次八號風球,工友要冒風雨紮 緊貨櫃,箱不能塌,人卻沒有任何保護措施。無論「李氏力場」是否存在,碼頭不能停,經濟巨輪24小時運轉。

到底誰沒有誰不行?

曾 經無數次夜深,筆者乘巴士駛經三號幹線,碼頭近在咫尺,燈火通明,卻沒法窺見裏面的人影。它的浩大遮蔽了成千上萬的勞動者,當它長年累月運作順暢時,企業 便遺忘了工人和工具的差別;而只是短暫的罷工堵路,某些人已忙不迭送上「影響香港國際航運樞紐聲譽」的罪名。我只能說,如果香港的繁榮是建基於這樣的勞 動,而我們默許,才是這城市的恥辱。環境再差,工友言談間甚少使用「辛苦」這詞彙,他們說的是「要奪回自己的尊嚴」;或許罷工是最徹底的方法,證明到底誰 沒有誰不行。提到秋後算帳的憂慮,曾參加96年罷工的老工友顯得淡定,「那年搞唔成,HIT炒晒4個判頭,但我轉個頭咪又返去新判頭度做,呢行根本無幾多 人肯做,亦唔係人人識做,多人罷工就針對唔到咁多個」。也有些工友想得豁達,「大家都豁出去的了,自己享受唔到,都希望日後接住做鮋有好鱓環境。反正行到 呢一步,已經無得返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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