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聖誕節前後,我曾回顧當時以色列所面對的政治環境如何,也略為反思了在現時環境我對於記念耶穌誕生一事的少許反思。四個月後,大環境一變再變,大家所在乎/難以忘記的東西又多了不知多少件……一般來說四月都是基督教一個頗為重要的月份,因為我們會聚在一起記念耶穌基督受死、埋葬、復活的事蹟。經過這八、九個月之後,你是否仍然相信上帝是掌權歷史的那一位?而作為大公教會其中一員的你又打算在往後的日子如何面對社會的巨大變遷?我曾在網上看到一幅圖片,問到歷史中的基督徒曾經如何面對世界的風雨。是次想談談我對此的認知。
I 配合
對那些高舉「順服掌權者」的信徒來說,這應該算是相當容易了解的選項。而在一九四零年代的德國亦曾發生過這一情況,最終引致認信教會起草了《巴門宣言》,斥責當時的德國教會。謹在此轉貼部份早前赴一個講座時講員所引用的文字:
「當德國的威瑪共和國在一九三三年因著希特拉成功奪權而中道崩殂,納粹思想便迅速藉國家機器的煽盪而成為第三帝國的主流意識,這股納粹的幽靈也隨之在當時德國基督新教中覓索得其形體的軀殼:「德意志基督徒」(Deutsche Christen)──他們視民族國家的優勝劣敗為普世的法則、政治領袖是上帝惠賜的恩澤、教會的使命在於捍衛祖國免受內敵外寇的侵擾。當德意志基督徒漸漸在德國教會取得實質的權力甚至如日中天之際,少數德國基督徒領袖如神學家潘霍華等另立「認信的教會」以資抗爭,並且於一九三四年在德國巴門起草了他們的信仰宣告,史稱《巴門宣言》,斷言伸明他們與德意志基督徒淑慝殊途、幽明異路,為教會在黑暗的時代中留下峭峻的風骨、炳耀千古的見證。」
II 殉道
在主後的幾個世紀,羅馬帝國對於基督教的打壓從來沒有停止,當時不少信徒因為不願意被在被捉拿之後叛教,因此被當時的政權所殺害。此外,使徒行傳中的司提反是另外一個例子,記載了初期教會的信徒因為信仰的緣故被殺的一個例子。
「『這個人不斷地說褻瀆神的話語,反對這聖所和律法。我們曾聽到他說,這個拿撒勒人耶穌要拆毀這地方,也要改變摩西傳給我們的規矩。』……於是他們大聲喊叫,摀著耳朵,一齊向他衝過去,把他拉到城外,用石頭砸他。」
III 逃亡/潛伏
最初時我想說字面解,在此不贅。不過後來我又想,其實尚有很多東西值得討論。我想到末底改,聖經中提到他被巴比倫王尼布甲尼撒自耶路撒冷擄去,之後住在了書珊城。面對當時擄去他的政權,當時他並沒有使用武力去反抗,但最後他所養育與教導的養女卻因他的影響,最終拯救了整個猶大人族群。或許末底改的故事正反映了逃亡/潛伏並不可恥,甚至是一個值得考慮與探納的選項。當然,若那些人在往後背棄了自己的信仰,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IV 抗爭/反抗
抗爭向來都是基督教歷史中的一環。奮銳黨是當中最為人所熟悉的例子,他們在歷史上試圖動用武力起義趕走羅馬人,奪回以色列地。而耶穌的其中一位門徒西門正是這一派系的追隨者。不過,那怕是反抗,也不只是有唯一一種可以達致的方式。難道我們可以說薩爾瓦多主教羅梅羅在在位期間對於右翼軍政府侵犯人權的譴責並非抗爭的一種?
或者你與我對於該如何應對時局未必有一致的立場,這是可以理解的。在討論到政治立場有別時,或許大多數人馬上也會想到耶穌的兩位門徒馬太與西門。那麼,到底誰才是應該悔改的那一位?
門徒馬太是主在稅關被呼召的,他是幫帝國收稅的。馬太他既然選擇這一份職業,他應當非常欣賞佩服羅馬帝國的法治。但是,主卻仍舊呼召他。在福音書另一個有關稅吏的記載中,那位稅吏在遇見耶穌後願意捐出一半的財產給窮人,若訛詐了誰,就還他四倍。因此我們有理由相信耶穌必定會要求稅吏馬太悔改,不能繼續助紂為虐。若認同這一見解的話,我們會相信是馬太要悔改。
那麼,令一位同屬耶穌的門徒——奮銳黨的西門又如何呢?耶穌在客西馬尼園有一個命令給另一位西門彼得:「收刀入鞘吧!凡動刀的必死在刀下。」跟隨主的門徒又怎可以復國/獨立為念?若我們偏向認同這一見解的話,那麼我們很大可能會確信是西門應該悔改。
談到這裡,這是否代表其實兩個人也同樣應該悔改,沒有誰比誰更高尚?此外,這又是否代表跟隨主的人以後就要「忘記背後」,不能夠談政治,終身只應以天國的事為念,把福音傳到地極?除此以外是否還有其他的選項呢?是否有這麼的一個可能性,就是他們不應再訛詐人,也不應動刀砍去別人的耳朵,但二人卻不需要自他的政治立場悔改?若是這樣的話,那麼在最後的晚餐,兩位門徒們聚在一起會談什麼?他們還可以談甚麼?無論如何,更為要緊的是到底主耶穌呼召他們到甚麼群體中間去將天國福音與他者分享?這是我們要去認真思考的事情。
在文章的最後,很想引用百年通諭當中我很喜歡的一句說話去作結。願這句話對於你反思該如何自處有一定的幫助。
那麼,令一位同屬耶穌的門徒——奮銳黨的西門又如何呢?耶穌在客西馬尼園有一個命令給另一位西門彼得:「收刀入鞘吧!凡動刀的必死在刀下。」跟隨主的門徒又怎可以復國/獨立為念?若我們偏向認同這一見解的話,那麼我們很大可能會確信是西門應該悔改。
談到這裡,這是否代表其實兩個人也同樣應該悔改,沒有誰比誰更高尚?此外,這又是否代表跟隨主的人以後就要「忘記背後」,不能夠談政治,終身只應以天國的事為念,把福音傳到地極?除此以外是否還有其他的選項呢?是否有這麼的一個可能性,就是他們不應再訛詐人,也不應動刀砍去別人的耳朵,但二人卻不需要自他的政治立場悔改?若是這樣的話,那麼在最後的晚餐,兩位門徒們聚在一起會談什麼?他們還可以談甚麼?無論如何,更為要緊的是到底主耶穌呼召他們到甚麼群體中間去將天國福音與他者分享?這是我們要去認真思考的事情。
在文章的最後,很想引用百年通諭當中我很喜歡的一句說話去作結。願這句話對於你反思該如何自處有一定的幫助。
就那些今天仍在尋找真正解放之道的人來說,教會所能提供的,不僅是她的社會訓導,或人類在基督內受救贖的教義,而是教會本身,在對抗邊緣化與苦難時,所作的努力與實質的援助。
PS 本文有關馬太及奮銳黨的西門的內容選材自院長一次與畢業生分享的內容。
延伸閱讀
亞伯拉罕和我
http://christianweekly.net/2019/ta2038276.htm
「危險回憶」:聖薩爾瓦多羅梅洛總主教對香港的啟迪
https://www.thestandnews.com/international/%E5%8D%B1%E9%9A%AA%E5%9B%9E%E6%86%B6-%E8%81%96%E8%96%A9%E7%88%BE%E7%93%A6%E5%A4%9A%E7%BE%85%E6%A2%85%E6%B4%9B%E7%B8%BD%E4%B8%BB%E6%95%99%E5%B0%8D%E9%A6%99%E6%B8%AF%E7%9A%84%E5%95%9F%E8%BF%AA/